第133章逃婚（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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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3章逃婚（二）
“我先在這裏躲些時日，再離開。”
鶴慶好不容易甩開仙界的追兵，意外墜落拜月潭。
來時容易，出去就難了。
明霜霜不忍心打擊她的天真，暫時並未將拜月潭沒有出口的事情告知她。
另一樁更要緊的是——鳶紅的身份。
明霜霜猶豫不定，是否告訴鶴慶有關於鳶紅事情。畢竟鳶紅是鶴慶的生母，無論說與不說，對鶴慶來說無疑都是痛苦。
也罷，能瞞住一時就是一時。
明霜霜最終是決議不說出鳶紅的身份。
她與阿玉四目相對間，阿玉會意。
待阿玉撤出房間，去檢查各個牢房是否堅不可摧。要是因為鳶紅的到來，造成牢房破損，鬼怪竄逃至人間闖禍，那就是自己失職了。
幸好，一切如故。
鶴慶換上一身新衣，嫌棄地將嫁衣燒毀。
不喜歡就是不喜歡，勉強不來。她很是不明白，自己貴為仙界的公主，卻連自己的婚姻大事都不能做主，那與曾經在人間歷劫的樣子，有何區別。要是做神仙，是這般窩囊，倒不如抽去仙骨，做個凡人爽快。
一想到自己不受父皇的寵愛，無論是凡間歷劫時候的父皇，還是如今仙界的帝君父皇，他們對於自己都是冷淡漠視。
鶴慶枕著明霜霜的胳膊，眼淚無聲無息掉落，小聲抽泣道：“霜霜，還記得在雲國的時候，我是發自肺腑地羨慕你，你有疼愛你的父皇，有關愛你的兄弟。我想有，卻偏偏沒有。”
明霜霜寬慰道：“都過去了。你別多想。”
鶴慶閉上眼眸，眼淚似泉湧而悲傷不已，“從前羨慕你，現在也羨慕你。你總是能引起我的羨慕。霜霜，這到底是為什麽，你每次都能活成我想要的模樣。到底我比你差什麽，為什麽我處處不如你。我知道，咱們是最好最好的朋友。可是我就是忍不住地去羨慕你，處處和你比較。我清楚是我心胸狹窄，是我比不過你還要自不量力。就是，我不明白，為何我得不到家人的關愛，而你什麽都有了。是我哪裏做得不夠好，還是我哪裏錯了。”
養在深閨中的名貴牡丹羨慕山野間逍遙的芍藥，卻不知道山野多暴雨摧殘。
逍遙的代價，不可言說。
世界上沒有絕對的自由，亦沒有絕對的封閉。
想要什麽，自然需要付出相對的代價。
明霜霜將她的臉掰過來正對著自己，“別說瞎話了，鶴慶，你的想法太天真了。我遠遠沒有你想象的那麽自由瀟灑。你要明白，得失得失，就是有得必有失。好了，我不想多說什麽。收起臉上的悲傷，懂？”
鶴慶點點頭。
未加思忖，明霜霜拉起鶴慶的手，徑直往外走。便遇到堵在門口的阿玉。阿玉緊張至極，生怕明霜霜因為鶴慶是好友的關系，私自放走鳶紅。
明霜霜丟給阿玉一個“放心”的眼神，拉著鶴慶四處轉悠。阿玉緊隨其後，一顆心砰砰直跳。鳶紅若是被放出拜月潭，三界必將攪入動蕩中去。這一點，阿玉深知其中的厲害關系。
“她叫茉莉，乃是涿州縣主之女，死於瘟疫，後殘害生靈。”
“他乃齊佳思，是東吳宰相，勞民傷財建造行宮。”
“他是烏江子，是臨江神君歷劫時候在凡間的弟弟，作惡多端。”
明霜霜逐一給鶴慶介紹牢房裏的人物，直到最後一間。阿玉的心弦緊繃，手忍不住顫抖，滿腹的話卡在嗓子眼，呼之欲出的憋屈模樣。
遠遠地站在結界外面，看著裏面的鳶紅被鎖鏈拷住。
此刻的鳶紅，是看不到結界外面的他們。
沒有一絲絲猶豫，明霜霜指著鳶紅，面不改色地說道：“她叫鳶紅，生產當日被打入拜月潭。她，是個失去了孩子的母親。鶴慶，你代替她可憐的孩子，叫她一聲母親吧。”
鶴慶一楞，久久沒有緩過神。
“什麽？”
明霜霜重覆了一遍。
鶴慶雖然疑惑，但是照做了，邁步上前被明霜霜攔住：“在此處叫吧。不必走到她跟前。”
“母親。”
說完，鶴慶扭頭看著明霜霜。
明霜霜望了一眼裏面的鳶紅，拉著鶴慶的手離開這裏。
“霜霜，你剛剛為什麽要讓我叫她母親？”
“不為什麽，就是覺得她太可憐了。你就當日行一善吧。走吧，去別處看看。”
“可是？”
“鶴慶，我知道你在想什麽，趕緊打住。鳶紅可憐歸可憐，但她身上的罪孽是頗大的。至於她犯下的錯，你沒必要知道。就算知道了，你也不能代替受害者去原諒她。她的可憐不足以掩蓋身上的罪孽。所以，不能將她放出拜月潭。懂？”
“懂。”
趁著鶴慶跑遠了，阿玉拍了拍明霜霜肩膀，欽佩而輕聲說道：“我算是明白為什麽閻王要選你做繼承人。明霜霜，你真是我見到過最理智的一位。萬分清醒的同時，腦子裏保留了一絲善意。合該你是鬼王。”
“你離開拜月潭之後，想做什麽？”
沒來由的一句話，惹得阿玉哈哈哈大笑。
“也許，是行俠仗義，游走江湖。霜霜，你現在就想五百年以後的事情，會不會太早了？”
明霜霜意味深長道：“仙界的公主，帝君的女兒，鶴慶如今在拜月潭。你覺得離開拜月潭是不是很快的事情？”
阿玉恍然大悟。
“不過，你別得意。還是先想想如何與鶴慶搞好關系吧。我與鶴慶幾千年前就是老相識，我們之間的情誼是深厚的。她若是離開拜月潭，是能帶上我。可是你未必。帝君看在她的面子上，會放我。可我未必就有她的面子大。帝君未必就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了你。更何況，你是知道的，我並不是被帝君貶進拜月潭的。因此，就算沒有鶴慶的協助，我也能安然出去。可，你就未必了，雖然我不知道你所犯何罪，但是你是被仙界貶至拜月潭贖罪的。機會就擺在眼前了，阿玉，你接下來知道該怎麽做了吧。”
“知道了。多謝你的點撥。”
聽到遠處的呼喊“霜霜，你快過來啊！”
是鶴慶在找自己。
“哎，要不然我把我所有的寶貝都獻給鶴慶公主吧。霜霜，你覺得怎麽樣？”
“鶴慶是個耳根子軟的，她那一關容易過。可是，仙界那一關，難嘍。”
“什麽意思？”
“鶴慶答應幫你，你走後拜月潭該何去何從？”
“有那些石頭人士兵，拜月潭裏的鬼怪根本出不去，無需看管啊。霜霜，你的意思，是我應該找個能代替我的做拜月潭的潭主嗎？”
明霜霜苦笑一聲，沒有搭話，而是慢慢朝前走。
若說拜月潭內的都是戴罪之身，那自己何嘗不是。但凡能成為個人物的，誰敢保證自己的手就必然是幹凈的。不說自己早年間在青江裏面的累累戰績，就連仙界的尊者都未必是幹幹凈凈的。
明霜霜永遠都忘不了，那些年初入青江，為了提升靈珠的靈力，不斷地去殺戮同類。可以說，她能一步步強大，是離不開殺戮的。以黑暗終結黑暗，這就是閻王布下的棋局。而她就是一顆聽話的棋子。是足夠強大的她，讓閻王對她寄予厚望，擁有了管轄青江的權限。倘若她一直是弱小而可憐兮兮的小鬼，早就被青江吞噬得屍骨無存。更別提，如今的風光無限了。
突如其來的意外，震驚了他們。就連明霜霜都沒有想到，仙界的人會來得如此之快。
“請公主隨我回仙界完婚。”
使者是滄海神君。
還好使者來之前，明霜霜告知了鶴慶有關於拜月潭的事情。鶴慶不至於賭氣到拒絕離開拜月潭。
正當明霜霜跨過宮門時，被神君攔住：“奉帝君之命迎接鶴慶公主回宮，其他人就不必了。拜月潭裏面的任何鬼怪不允許出入。”
本來已經走出去的鶴慶，又折返回來，“霜霜是我摯友，她不走我也不走。何況，霜霜又不是被貶到拜月潭的。她就不應該在這裏。”
此話倒是說得通。
滄海縮回手，陪著笑臉：“請。”
只是，阿玉被攔截住了。
“阿玉可是被仙界貶到拜月潭鎮守鬼怪的。他是戴罪之身。即便是公主的友人，沒有帝君的旨意，是萬萬不可放出去的。”這一次，滄海攔住了阿玉。
“滄海，你放肆！”
鶴慶威嚴起來，倒是真是一本正經。
滄海素來是“笑面虎”，春風玉面如芙蓉，“不敢。”他依舊擋在門口，不放行。
僵局。
“阿玉追隨戰神多年，與其浪費他的能力空守拜月潭，不如讓他戴罪立功上前線吧。聽聞烏金沼澤林多□□，就讓他去。至於新任拜月潭的潭主就選氚，他曾經是林國的中書令，不過是貪圖口腹之欲而收受賄賂，致使州縣被攻陷。他心思細膩，擅長文墨。由他來當潭主，最合適不過。”
滄海挪了挪身子，站在門外低頭。
明霜霜嘴角上揚瀟灑地往外走，不忘提醒身後的阿玉跟上。
氚，林國的中書令。說得好聽是，貪圖口腹之欲而收受賄賂，致使州縣被攻陷。難聽點，就是通敵賣國。滄海歷劫時，曾是林國的軍師。兩者共事幾載，熟知對方的秉性。仙界也是看著滄海的面子上，對於通敵賣國的氚手下留情，關押氚於拜月潭。
月光長長照耀，鋪在海中匯聚成為一道金色的道路。
順著月光渠道的浮照，他們一行人回到地面。
鶴慶被滄海強行帶回了仙界。
至於明霜霜和阿玉，也到了告別的時機。
“有緣再會！”
“望君珍重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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鶴慶好不容易甩開仙界的追兵，意外墜落拜月潭。
來時容易，出去就難了。
明霜霜不忍心打擊她的天真，暫時並未將拜月潭沒有出口的事情告知她。
另一樁更要緊的是——鳶紅的身份。
明霜霜猶豫不定，是否告訴鶴慶有關於鳶紅事情。畢竟鳶紅是鶴慶的生母，無論說與不說，對鶴慶來說無疑都是痛苦。
也罷，能瞞住一時就是一時。
明霜霜最終是決議不說出鳶紅的身份。
她與阿玉四目相對間，阿玉會意。
待阿玉撤出房間，去檢查各個牢房是否堅不可摧。要是因為鳶紅的到來，造成牢房破損，鬼怪竄逃至人間闖禍，那就是自己失職了。
幸好，一切如故。
鶴慶換上一身新衣，嫌棄地將嫁衣燒毀。
不喜歡就是不喜歡，勉強不來。她很是不明白，自己貴為仙界的公主，卻連自己的婚姻大事都不能做主，那與曾經在人間歷劫的樣子，有何區別。要是做神仙，是這般窩囊，倒不如抽去仙骨，做個凡人爽快。
一想到自己不受父皇的寵愛，無論是凡間歷劫時候的父皇，還是如今仙界的帝君父皇，他們對於自己都是冷淡漠視。
鶴慶枕著明霜霜的胳膊，眼淚無聲無息掉落，小聲抽泣道：“霜霜，還記得在雲國的時候，我是發自肺腑地羨慕你，你有疼愛你的父皇，有關愛你的兄弟。我想有，卻偏偏沒有。”
明霜霜寬慰道：“都過去了。你別多想。”
鶴慶閉上眼眸，眼淚似泉湧而悲傷不已，“從前羨慕你，現在也羨慕你。你總是能引起我的羨慕。霜霜，這到底是為什麽，你每次都能活成我想要的模樣。到底我比你差什麽，為什麽我處處不如你。我知道，咱們是最好最好的朋友。可是我就是忍不住地去羨慕你，處處和你比較。我清楚是我心胸狹窄，是我比不過你還要自不量力。就是，我不明白，為何我得不到家人的關愛，而你什麽都有了。是我哪裏做得不夠好，還是我哪裏錯了。”
養在深閨中的名貴牡丹羨慕山野間逍遙的芍藥，卻不知道山野多暴雨摧殘。
逍遙的代價，不可言說。
世界上沒有絕對的自由，亦沒有絕對的封閉。
想要什麽，自然需要付出相對的代價。
明霜霜將她的臉掰過來正對著自己，“別說瞎話了，鶴慶，你的想法太天真了。我遠遠沒有你想象的那麽自由瀟灑。你要明白，得失得失，就是有得必有失。好了，我不想多說什麽。收起臉上的悲傷，懂？”
鶴慶點點頭。
未加思忖，明霜霜拉起鶴慶的手，徑直往外走。便遇到堵在門口的阿玉。阿玉緊張至極，生怕明霜霜因為鶴慶是好友的關系，私自放走鳶紅。
明霜霜丟給阿玉一個“放心”的眼神，拉著鶴慶四處轉悠。阿玉緊隨其後，一顆心砰砰直跳。鳶紅若是被放出拜月潭，三界必將攪入動蕩中去。這一點，阿玉深知其中的厲害關系。
“她叫茉莉，乃是涿州縣主之女，死於瘟疫，後殘害生靈。”
“他乃齊佳思，是東吳宰相，勞民傷財建造行宮。”
“他是烏江子，是臨江神君歷劫時候在凡間的弟弟，作惡多端。”
明霜霜逐一給鶴慶介紹牢房裏的人物，直到最後一間。阿玉的心弦緊繃，手忍不住顫抖，滿腹的話卡在嗓子眼，呼之欲出的憋屈模樣。
遠遠地站在結界外面，看著裏面的鳶紅被鎖鏈拷住。
此刻的鳶紅，是看不到結界外面的他們。
沒有一絲絲猶豫，明霜霜指著鳶紅，面不改色地說道：“她叫鳶紅，生產當日被打入拜月潭。她，是個失去了孩子的母親。鶴慶，你代替她可憐的孩子，叫她一聲母親吧。”
鶴慶一楞，久久沒有緩過神。
“什麽？”
明霜霜重覆了一遍。
鶴慶雖然疑惑，但是照做了，邁步上前被明霜霜攔住：“在此處叫吧。不必走到她跟前。”
“母親。”
說完，鶴慶扭頭看著明霜霜。
明霜霜望了一眼裏面的鳶紅，拉著鶴慶的手離開這裏。
“霜霜，你剛剛為什麽要讓我叫她母親？”
“不為什麽，就是覺得她太可憐了。你就當日行一善吧。走吧，去別處看看。”
“可是？”
“鶴慶，我知道你在想什麽，趕緊打住。鳶紅可憐歸可憐，但她身上的罪孽是頗大的。至於她犯下的錯，你沒必要知道。就算知道了，你也不能代替受害者去原諒她。她的可憐不足以掩蓋身上的罪孽。所以，不能將她放出拜月潭。懂？”
“懂。”
趁著鶴慶跑遠了，阿玉拍了拍明霜霜肩膀，欽佩而輕聲說道：“我算是明白為什麽閻王要選你做繼承人。明霜霜，你真是我見到過最理智的一位。萬分清醒的同時，腦子裏保留了一絲善意。合該你是鬼王。”
“你離開拜月潭之後，想做什麽？”
沒來由的一句話，惹得阿玉哈哈哈大笑。
“也許，是行俠仗義，游走江湖。霜霜，你現在就想五百年以後的事情，會不會太早了？”
明霜霜意味深長道：“仙界的公主，帝君的女兒，鶴慶如今在拜月潭。你覺得離開拜月潭是不是很快的事情？”
阿玉恍然大悟。
“不過，你別得意。還是先想想如何與鶴慶搞好關系吧。我與鶴慶幾千年前就是老相識，我們之間的情誼是深厚的。她若是離開拜月潭，是能帶上我。可是你未必。帝君看在她的面子上，會放我。可我未必就有她的面子大。帝君未必就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了你。更何況，你是知道的，我並不是被帝君貶進拜月潭的。因此，就算沒有鶴慶的協助，我也能安然出去。可，你就未必了，雖然我不知道你所犯何罪，但是你是被仙界貶至拜月潭贖罪的。機會就擺在眼前了，阿玉，你接下來知道該怎麽做了吧。”
“知道了。多謝你的點撥。”
聽到遠處的呼喊“霜霜，你快過來啊！”
是鶴慶在找自己。
“哎，要不然我把我所有的寶貝都獻給鶴慶公主吧。霜霜，你覺得怎麽樣？”
“鶴慶是個耳根子軟的，她那一關容易過。可是，仙界那一關，難嘍。”
“什麽意思？”
“鶴慶答應幫你，你走後拜月潭該何去何從？”
“有那些石頭人士兵，拜月潭裏的鬼怪根本出不去，無需看管啊。霜霜，你的意思，是我應該找個能代替我的做拜月潭的潭主嗎？”
明霜霜苦笑一聲，沒有搭話，而是慢慢朝前走。
若說拜月潭內的都是戴罪之身，那自己何嘗不是。但凡能成為個人物的，誰敢保證自己的手就必然是幹凈的。不說自己早年間在青江裏面的累累戰績，就連仙界的尊者都未必是幹幹凈凈的。
明霜霜永遠都忘不了，那些年初入青江，為了提升靈珠的靈力，不斷地去殺戮同類。可以說，她能一步步強大，是離不開殺戮的。以黑暗終結黑暗，這就是閻王布下的棋局。而她就是一顆聽話的棋子。是足夠強大的她，讓閻王對她寄予厚望，擁有了管轄青江的權限。倘若她一直是弱小而可憐兮兮的小鬼，早就被青江吞噬得屍骨無存。更別提，如今的風光無限了。
突如其來的意外，震驚了他們。就連明霜霜都沒有想到，仙界的人會來得如此之快。
“請公主隨我回仙界完婚。”
使者是滄海神君。
還好使者來之前，明霜霜告知了鶴慶有關於拜月潭的事情。鶴慶不至於賭氣到拒絕離開拜月潭。
正當明霜霜跨過宮門時，被神君攔住：“奉帝君之命迎接鶴慶公主回宮，其他人就不必了。拜月潭裏面的任何鬼怪不允許出入。”
本來已經走出去的鶴慶，又折返回來，“霜霜是我摯友，她不走我也不走。何況，霜霜又不是被貶到拜月潭的。她就不應該在這裏。”
此話倒是說得通。
滄海縮回手，陪著笑臉：“請。”
只是，阿玉被攔截住了。
“阿玉可是被仙界貶到拜月潭鎮守鬼怪的。他是戴罪之身。即便是公主的友人，沒有帝君的旨意，是萬萬不可放出去的。”這一次，滄海攔住了阿玉。
“滄海，你放肆！”
鶴慶威嚴起來，倒是真是一本正經。
滄海素來是“笑面虎”，春風玉面如芙蓉，“不敢。”他依舊擋在門口，不放行。
僵局。
“阿玉追隨戰神多年，與其浪費他的能力空守拜月潭，不如讓他戴罪立功上前線吧。聽聞烏金沼澤林多□□，就讓他去。至於新任拜月潭的潭主就選氚，他曾經是林國的中書令，不過是貪圖口腹之欲而收受賄賂，致使州縣被攻陷。他心思細膩，擅長文墨。由他來當潭主，最合適不過。”
滄海挪了挪身子，站在門外低頭。
明霜霜嘴角上揚瀟灑地往外走，不忘提醒身後的阿玉跟上。
氚，林國的中書令。說得好聽是，貪圖口腹之欲而收受賄賂，致使州縣被攻陷。難聽點，就是通敵賣國。滄海歷劫時，曾是林國的軍師。兩者共事幾載，熟知對方的秉性。仙界也是看著滄海的面子上，對於通敵賣國的氚手下留情，關押氚於拜月潭。
月光長長照耀，鋪在海中匯聚成為一道金色的道路。
順著月光渠道的浮照，他們一行人回到地面。
鶴慶被滄海強行帶回了仙界。
至於明霜霜和阿玉，也到了告別的時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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